陈默猛地坐起，脑瓜子嗡嗡的。
眼前不是他那狗窝似的出租屋，是几根歪歪扭扭的木头房梁，空气里一股子霉味。
“我操？啥情况？”他低头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手小了，腿短了，身上套着件破旧的深蓝色破布片子。
忽然脑子一痛，记忆像潮水一样砸过来——宇智波默，六岁，爹妈战死，族里吊车尾，天天挨欺负。
“靠！穿越了？还穿成宇智波家的废柴孤儿？”
作为一个资深火影迷，陈默，不，以后就叫宇智波默了，他太清楚这开局有多地狱了，他赶紧心里狂喊：
“系统！系统爸爸！签到！抽卡！属性面板！来个啥都行啊！”
结果屁都没有，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
“……完犊子了。”宇智波默心凉了半截，“别人穿越不是挂逼就是太子爷，老子开局地狱难度，连个新手礼包都不给？”
“咕噜噜——”肚子叫得震天响。
得，先填饱肚子再说。他爬起来，凭着身体记忆，踉踉跄跄往族地的训练场走，听说那儿早上给穷鬼发免费饭团。
训练场上倒是热闹。一群小屁孩在扔手里剑，还有个小子在那结印：“火遁·豪火球之术！”噗，冒出个巴掌大的火苗，旁边就有人捧臭脚。
“烈少爷牛逼！六岁就会C级忍术了！”
“将来肯定开写轮眼！”
宇智波默没吭声，溜边儿拿起个冷饭团，蹲角落里默默啃。心里吐槽：卷，真他妈卷。
“哟！这不是我们吊车尾默吗？又来要饭了？”
刺耳的声音响起。宇智波默抬头，果然是宇智波烈，带着俩狗腿子，晃悠过来了。
默没理他们，低头猛啃饭团。
宇智波烈觉得没面子，上来一脚把他手里的饭团踢飞了。“吃吃吃，就知道吃！废物！”
饭团滚进泥里，脏了。
默的拳头瞬间攥紧，指甲掐进肉里。他深吸一口气，又松开，忍了。
“烈哥，跟他计较啥，他爹妈死了以后，更废了”狗腿子一号说。
“就是，训练永远垫底！”狗腿子二号附和。
宇智波烈得意了，指着默的鼻子：“听见没？我们宇智波的高贵血脉，在你身上真是浪费了！我将来肯定开血轮眼，你这种废物，就只配啃冷饭团！一辈子当吊车尾！”
废物！浪费血脉！吊车尾！
这几个词像针一样扎进宇智波默心里。穿越的憋屈，被当众羞辱的怒火，还有上辈子当社畜受的窝囊气，轰的一下全炸了！
去你妈的忍一时风平浪静！老子不忍了！
他猛地抬头，眼睛死死盯住宇智波烈那张讨厌的脸。视野瞬间模糊，然后一片血红！
宇智波烈被那双突然变红的眼睛吓了一跳，但马上恼羞成怒：“你看什么看！想造反？”说着，一拳就砸过来，带着风声。
但在默的眼里，这一拳，慢得像蜗牛！
他头一偏，轻松躲过。
全场瞬间安静。
宇智波烈懵了：“你…你怎么躲开的？”
“他…他的眼睛！”有小孩尖叫起来。
所有人都看清了，宇智波默那双眼睛里，一片血红，瞳孔里，一枚漆黑的勾玉，正缓缓转动。
“写轮眼？！”
“他开眼了？！”
宇智波烈脸唰的白了，指着默，手直抖：“不…不可能！你个废物怎么可能开眼！你不配！”
宇智波默感受着眼睛里的力量，世界从未如此清晰。他摸了摸眼角，有湿湿的东西，是血泪。
他看向吓傻的宇智波烈，声音冷得掉渣：
“你刚说谁浪费血脉？”
“现在，谁才是废物？”
宇智波烈“哇”的一声，吓哭了，裤裆湿了一片，被狗腿子连拖带拽地拉跑了。
训练场死一般寂静，所有孩子看默的眼神，像看怪物。
宇智波默没理他们，走到那个脏饭团前，捡起来，拍掉土，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口一口，吃了下去，这一次，没有人在嘲笑他！
然后，他转身就走。
背后，是无数道震惊、恐惧、复杂的目光。
他知道，从今天起，宇智波默，这个名字不会在默默无闻！
宇智波族地虽然不小，但是消息却传的很快，宇智波默开眼的消息，跟长了腿似的，半天功夫就传遍了族地。
傍晚，默那破屋的木门被人“哐当”一脚踹开。
一个穿着中忍马甲、面容刻薄的族人站在门口，眼神里的鄙夷毫不掩饰。他手腕一抖，一个小钱袋带着风声“啪”地砸在默脚边的地上，溅起一点灰尘。
“宇智波默？”他语调上扬，充满讥诮，“拿着，长老会赏的。省着点花，别辜负了长老们的‘好意’。” 他特意在“好意”上加了重音。
默没说话，默默弯腰捡起钱袋，这态度似乎激怒了对方。
“哼！”中忍啐了一口，“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我弟弟辛苦修炼多年都未能开眼，你这种货色……”他上下打量着默，像是看什么脏东西。
“居然凭跟烈少爷那点冲突就开了眼？简直是玷污了写轮眼的荣耀！”
原来如此， 默心里冷笑一声，根子在这儿。
自己这个“吊车尾”的开眼，刺痛了一些家族底层人员的神经，尤其是那些有亲人苦苦挣扎却未能成功的人，这种嫉妒和迁怒，真是到哪里都一样。
中忍见他不还嘴，只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更加气闷，狠狠瞪他一眼：“明天辰时，卷轴库，过时不候！记得，以后你每天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可以进入卷轴库学习忍术知识！”说完重重摔上门走了。
默捏了捏钱袋，面沉如水，小人物的嫉妒，也是麻烦的开始。
钱袋刚揣好，门又被敲响了，这次节奏平稳，不轻不重。
一个戴着眼镜、捧着卷轴和笔，表情一丝不苟的瘦高个族人走了进来。
“宇智波默，我是族务堂记录员，宇智波文。”
他推了推眼镜，声音平板无波。
“按族规，新开眼者需登记备案，用于研究写轮眼奥秘，延续家族荣耀，请配合。”
“好。”默点头。
流程很标准化。姓名、年龄、勾玉数量。
记录员宇智波文埋头疾书，然后问出关键问题。
“详述开眼时的情境、对手，及你当时最强烈的情感。”
“训练冲突，对手宇智波烈。情绪……是极大的愤怒和不甘。”默斟酌着用词。
“有无视力增强、动态捕捉体感？”
“有，感觉动作变慢。”
“持续时间？查克拉消耗？后续不适？”
……
一问一答，如同机械流程。
默一一作答，心里却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适。，他理解家族想要研究血继、总结规律、培养更多战力的想法，这很合理，甚至很必要。
但这种被剥离开情感、只余下冰冷数据和“成功案例”符号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被观察的实验体，而非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家族需要的是“写轮眼宇智波默”，而不是“宇智波默”这个人。
“可以了。”记录员合上卷轴，语气毫无波澜，“信息已录入。牢记，力量伴随责任，勿负宇智波之名。”
他转身离开，像完成了一项寻常任务。
屋里再次安静下来，默却觉得比刚才更压抑。
那份登记卷轴，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提醒他已彻底卷入了家族的巨大机器中。
肚子饿得咕咕叫，他揣上钱出门。族地路上，各色目光更多了。
默全当没看见，径直走到一家卖团子的小店：“老板，来串三色团子。”以前他可吃不起这个。
老板看他一眼，没多说，麻利地包好递过来。
默拿着团子，习惯性地往南贺川那边走，那儿人少清净，刚到河边，忽然，他脚步一顿。
河边大石头上，坐着个人。黑色短发，高领衣服，背后的宇智波标志性的团扇族徽格外扎眼。
宇智波鼬，默虽然没见过他，但看到他的第一眼，脑子里就忽然冒出这个名字来！
他就那么安静地坐着，看着河水，好像跟周围融为一体了。
默心里咯噔一下，这尊大神怎么在这？
他正琢磨着是悄悄溜走还是硬着头皮过去，鼬却像是脑后长眼了一样，转过了头。
两人的目光撞个正着。
鼬的眼神很平静，深不见底，看不出他在想啥。但默就觉得，自己那点秘密，好像全被这双眼睛看穿了。
也就两三秒的功夫，鼬什么也没说，只是极轻微地对他点了一下头，然后又转回去看河了。
默站在原地，后背有点发凉，这家伙，太邪乎了。
他也没吭声，咬了口团子，转身往回走。
回到那间四处漏风的小破屋，关上门，世界才算安静点。
“一勾玉，屁用没有。”他捏了捏拳头，“得想办法变强，光靠家族施舍，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系统性的研究，个人的嫉妒，强者的注视……这个世界，比想象中更复杂。
他盘膝坐下，开始冷静地剖析自己的现状。
“我这身体，优缺点太明显了。”他捏着下巴，思路清晰得像在玩游戏看角色面板。
“缺点： 宇智波血脉稀薄，查克拉量跟族里那些天才，比如宇智波鼬那种怪物比起来，差得太远。身体底子也一般，体术是短板，得往死里练，不然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优点： 恐怕是因为穿越的原因，灵魂叠加，我的精神力和查克拉控制力，强得有点不像话。”
他回想起开启写轮眼时，虽然查克拉瞬间被抽空大半，但对那股力量的精细感知和短暂操控，却异常清晰。
还有平时练习时，那种对查克拉细微变化的敏锐度，都远超这具身体应有的水平。
“精神力强，控制力高……这特质……或许可以加强学习精神类秘术，还有幻术”忽然，他眼睛一亮，猛地想到了什么
“医疗忍术！ 对，就是这玩意儿！”
他越想越觉得这条路简直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
1. 扬长避短： 完美发挥自己查克拉控制力强的优势，避开查克拉量相对不足的短板。医疗忍术不需要狂轰滥炸，讲究的是精准、细腻。
2. 安全发育： 当了医疗忍者，就能大概率被编入相对安全的后勤或支援小队，远离最前线的高风险任务。这能为他争取到宝贵的成长时间，闷声发大财。
3. 引起关注： 一个宇智波族人，不去追求强大的战斗忍术，反而主动选择需要极高耐心和细心的医疗道路，这本身就是个“异类”。
这种反常的选择，必然会引起高层的注意，尤其是那位一直试图平衡村内各大家族势力的三代火影——猿飞日斩。这或许能成为他跳出家族束缚、进入更广阔平台（比如木叶医院）的契机。
虽然这也会伴随着风险，但是自古以来，都是风险越大，收益越高，那个谁，不是说过，风浪越大，鱼越贵吗！怕个毛！这个操蛋的世界，就算想安稳的待在家里，都可能死亡！与其默默无闻的死亡，不如放手一搏！
4. 未来可期： 精通医疗忍术，无论是自救还是救人，都是极强的保命和建立人脉的资本。将来若能结合写轮眼的洞察力，或许能走出一条独特的道路。
“就这么定了！”宇智波默下定了决心，“想办法让族里同意我去学医疗忍术。这可能会费点口舌，但值得一试。”
这个与众不同的选择，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它确实很快就将引起层层涟漪，被木叶最高决策办公室里，那位正为村子未来忧心忡忡、时刻关注着各族优秀幼苗的火影大人，悄然列入了他的观察名单之中。
一个新的可能性，进入了三代的视野。
夜深了，六岁小孩的身体扛不住困，倒头就睡。
梦里，不再是单纯的血色与凝视，似乎还多了些象征着生机与希望的莹绿色查克拉光晕。
他知道，路找到了，接下来，就是一步步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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