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读的铃声像把生锈的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了走廊的寂静。林溪走进教室时，最后一排的座位已经亮了灯，江辞趴在堆积如山的习题册上，侧脸埋在臂弯里，只有乌黑的发顶露在外面，像座沉默的孤岛。
她放书包的动作轻得像片雪花落地。班长从后面走过来，把温热的豆浆放在她桌角: "阿姨今天多煮了一份。" 白色的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顺着桌沿往下淌，在地板上积成小小的水洼，像滴无人在意的眼泪。
早自习的读书声浪里，林溪翻开语文课本，那片画着背对小人的玉兰叶从书页间滑落。她弯腰去捡时，看见江辞的脚往旁边缩了缩，皮鞋底擦过地板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像在划清楚河汉界。
数学课的随堂测验卷发下来，林溪的卷首画着鲜红的对勾，旁边写着 "进步明显"。她刚把卷子塞进桌洞，就听见最后一排传来撕纸的声响，江辞正把自己的测验卷揉成一团，精准地投进垃圾桶，动作干脆得像在销毁什么罪证。
课间操的音乐变成了单调的倒计时提示音，电子屏上的数字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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