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淮衍还是不顾乔真真的阻拦，猛地地扎入水中。
冰冷的海水裹挟着刺骨的寒意，耳边只剩下水流的声音和自己沉重的心跳。
他一次又一次潜下和浮出水面。
“舒意——！舒意你在哪里——！”
他的呼喊声在空旷的海面上显得绝望而嘶哑。
又一个巨浪打来，耗尽气力的他几乎被卷入水下。
意识模糊间，他被几双有力的手强行拖上了岸。
咳嗽着吐出咸涩的海水，他睁开眼，看到了乔真真那张担忧的脸。
“阿衍！你疯了！为了那个贱人，你连命都不要了吗？！”
乔真真拿着一块毛毯裹住他，声音带着哭腔和担忧。
司淮衍猛地挥开她的手，双眼赤红地死死盯住她，声音因脱力和愤怒而颤抖：
“你为什么会带着阿意来到海边？你不是应该在宴会现场吗？！”
乔真真眼神闪烁：“是阿意，她威胁我过来的，我没有办法……”
“威胁？”司淮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强撑着站起身，指着那片吞噬了我的漆黑海面：
“有人给我发匿名消息，说‘来看场好戏’！如果我不来，是不是永远不知道，你竟然想让阿意去死！”
“不是的！阿衍你听我解释！”
乔真真抓住他的手臂，急急辩解：
“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跟我没关系啊！”
“闭嘴！”司淮衍猛地甩开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扇了她一耳光，力道之大让乔真真踉跄着摔倒在地。
乔真真惨叫一声，踉跄着摔倒在冰冷的甲板上，难以置信地捂脸看着他。
“我亲眼看见！亲眼看见你站在哪里！”他指着海滩的方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看见你是怎么吩咐人将她扔下去的！你还敢狡辩！”
说完，他转身又想冲向大海，却被乔真真带来的人死死拦住。
“放开我！她还在下面！她一定还在等我！”
他嘶吼着，挣扎着。
“她死了！”乔真真捂着脸，尖声叫道，“这么久没浮上来，肯定死了！你清醒一点！”
“她不会死！”
司淮衍猛地回头，那眼神冰冷彻骨，带着滔天的恨意。
“你闭嘴！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我怎么早没看清你！”
他剧烈地喘息着，海水和泪水混杂在一起，从他那张曾经不可一世的脸上滑落。
他不再理会乔真真，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立刻！调集所有能调动的搜救队，带上最好的设备和人员，到海岸悬崖来！”
“就算把这片海翻过来，也要把人给我找到！”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对司淮衍来说如同在地狱煎熬。
搜救艇的探照灯将海面照得如同白昼，直升机在头顶盘旋，专业人员一次次下水搜寻。
他站在岸边，湿透的衣服结了一层薄冰，他却感觉不到冷，因为心早已冻僵。
他死死盯着海面，期盼着下一秒就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被救起。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希望如同退潮般一点点消散。
黎明时分，搜救队长面色沉重地走过来：“司先生，我们已经扩大了搜索范围，但…依然没有发现太太的踪迹。”
“而且夜晚风浪太大，水温过低，如果…如果落水时间过长，生存几率…”
后面的话，队长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天边泛起鱼肚白，司淮衍看着平静的大海，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钻入脑海：
她真的…死了吗？
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真的就这样消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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