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风裹着黏腻的热，吹过城西老巷时，忽然拐了个弯，把一股腐臭死死钉在“夜渡”地下赌场门口。
最先察觉不对的是拾荒老人，他守在巷口三年，早习惯了赌场的喧嚣与烟酒味，可这股味不一样——像烂透的肉混着铁锈，闻得人胃里发紧。
他捏着鼻子往赌场方向挪了两步，厚重的铁皮门虚掩着，腐臭就是从门缝里钻出来的。
他没敢推开门，找到公共电话亭拨了报警电话，声音发颤：“警察同志，‘夜渡’赌场……好像出事了，味儿太冲了。”
警察赶到时，撬开赌场铁皮门的瞬间，连见惯场面的老刑警都皱紧了眉。
赌场大厅里的赌桌翻倒着，筹码散得满地都是，46具尸体整齐地码在赌场深处的密室内，每具尸体都面色惨白，脖子上留着两个细小的血洞，身上没有任何挣扎痕迹，仿佛只是睡着了。
法医初步鉴定，死者死亡时间从三天前到半个月前不等，共性是体内血液被抽干，可现场没找到任何血迹、指纹，甚至连门窗都没有撬动痕迹。
唯一的线索，是在密室门上贴着的一张泛黄牛皮纸——纸上用钢笔工整记录着46个名字，每个名字后都跟着一串数字，末尾标注着“欠款”二字，纸的右下角，印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暗纹徽章，线条复杂，像是某种家族印记。
这桩“46具无血干尸案”很快传遍了整座城，可警方查了整整一个月，既没找到与“欠款”相关的债务记录，也没查清徽章的来历，案件彻底陷入僵局。
最后，负责案件的刑警队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到了位于老城区街角的“拾光寻踪侦探事务所”。
事务所的大门是原木色的，挂着块小小的铜制牌匾，推门进去时，风铃叮当作响。
苏清禾正趴在桌子上，对着摊开的尸检报告发呆，面前摆着半块没吃完的草莓蛋糕——她早上研究线索太投入，忘了吃早餐。
听到动静，她猛地抬头，眼镜滑到了鼻尖，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呆萌模样让刑警队长愣了愣。
“您、您是王队长吧？
快坐！”
反应过来后，苏清禾连忙起身搬椅子，又喊里间的顾晏辰，“晏辰，王队长来了！”
顾晏辰很快从里间走出来，身着剪裁合体的浅灰色西装，领带系得规整，手里还拿着一本翻到一半的旧档案。
他礼貌地与王队长握手，递上一杯温茶，语气温和却不失沉稳：“王队长放心，我们事务所虽成立时间不长，但对这类悬疑案件，有自己的调查思路。”
王队长把牛皮纸线索和案件卷宗递过去，叹了口气：“关键就这张纸，46个死者的信息和欠款都在上面，可查不到任何关联，那徽章更是没头绪。”
苏清禾立刻接过牛皮纸，凑到窗边的阳光下仔细看。
她指尖顺着“欠款”数字划了一遍，又着重摩挲右下角的徽章，忽然皱起眉头，转身往书架跑。
书架最上层堆着她收集的旧报纸，她踮着脚翻了好一会儿，终于抽出一张五年前的地方晚报，摊在桌子上。
“晏辰，你看！”
苏清禾指着报纸角落的一则“旧闻趣谈”，那里面配着一张模糊的老照片，照片上是一座烧毁的古堡，古堡大门上的印记虽有磨损，却与牛皮纸上徽章的核心线条完全一致，“我去年整理旧报纸时见过这印记，当时报道说，这是几百年前一座没落贵族的家族徽章，可没说具体是哪个家族。”
顾晏辰闻言，立刻打开桌上的电脑，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他调取了城市档案馆的公开资料，又筛选了本地论坛流传的都市传说，很快，一个标题跳了出来——《百年秘闻：查理斯古堡一夜失火，全族覆灭》。
他把电脑屏幕转向苏清禾和王队长，语气多了几分严肃：“这则传说在本地流传了快五百年，说的是，当时的查理斯家族，是城中有名的贵族，可某天夜里，家族古堡突然失火，火光烧了一整晚，第二天人们进去时，只找到熔成块的族徽，没发现任何幸存者。
有人说，查理斯家族是吸血鬼，失火是人类为了消灭他们；也有人说，最后一任家主带着族徽逃了，至今藏在城里。”
苏清禾立刻把旧报纸上的古堡印记，与电脑里查理斯家族的族徽复原图对比，眼睛瞬间亮了：“完全对得上！
牛皮纸上的徽章，就是查理斯家族的族徽！”
王队长凑过去一看，也吃了一惊：“这么说，这案子和五百年前的查理斯家族有关？
可那都是传说……”顾晏辰没接话，目光落在电脑屏幕里“夜渡”赌场的最新资料上——案件发生后，赌场就被查封了，可三天前，有匿名买家买下了赌场的产权，却迟迟没露面。
他指尖点了点“匿名买家”西个字，又看了眼苏清禾手里的牛皮纸，轻声说：“不管传说是真是假，现在有两条线索要查：一是这张‘欠款单’上的债务，到底与查理斯家族有什么关系；二是买下‘夜渡’赌场的匿名买家，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苏清禾用力点头，把草莓蛋糕推到一边，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写下“查理斯家族欠款来源匿名买家”三个关键词，原本呆萌的眼神里，满是超出常人的理性。
窗外的风又吹了进来，风铃再次作响，落在桌上的牛皮纸轻轻颤动，右下角的查理斯族徽，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五百年前的火与如今的46具干尸，早己被一根无形的线，紧紧缠在了一起。
而这场围绕着“血色欠款单”与古老家族的调查，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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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敢推开门，找到公共电话亭拨了报警电话，声音发颤：“警察同志，‘夜渡’赌场……好像出事了，味儿太冲了。”
警察赶到时，撬开赌场铁皮门的瞬间，连见惯场面的老刑警都皱紧了眉。
赌场大厅里的赌桌翻倒着，筹码散得满地都是，46具尸体整齐地码在赌场深处的密室内，每具尸体都面色惨白，脖子上留着两个细小的血洞，身上没有任何挣扎痕迹，仿佛只是睡着了。
法医初步鉴定，死者死亡时间从三天前到半个月前不等，共性是体内血液被抽干，可现场没找到任何血迹、指纹，甚至连门窗都没有撬动痕迹。
唯一的线索，是在密室门上贴着的一张泛黄牛皮纸——纸上用钢笔工整记录着46个名字，每个名字后都跟着一串数字，末尾标注着“欠款”二字，纸的右下角，印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暗纹徽章，线条复杂，像是某种家族印记。
这桩“46具无血干尸案”很快传遍了整座城，可警方查了整整一个月，既没找到与“欠款”相关的债务记录，也没查清徽章的来历，案件彻底陷入僵局。
最后，负责案件的刑警队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到了位于老城区街角的“拾光寻踪侦探事务所”。
事务所的大门是原木色的，挂着块小小的铜制牌匾，推门进去时，风铃叮当作响。
苏清禾正趴在桌子上，对着摊开的尸检报告发呆，面前摆着半块没吃完的草莓蛋糕——她早上研究线索太投入，忘了吃早餐。
听到动静，她猛地抬头，眼镜滑到了鼻尖，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呆萌模样让刑警队长愣了愣。
“您、您是王队长吧？
快坐！”
反应过来后，苏清禾连忙起身搬椅子，又喊里间的顾晏辰，“晏辰，王队长来了！”
顾晏辰很快从里间走出来，身着剪裁合体的浅灰色西装，领带系得规整，手里还拿着一本翻到一半的旧档案。
他礼貌地与王队长握手，递上一杯温茶，语气温和却不失沉稳：“王队长放心，我们事务所虽成立时间不长，但对这类悬疑案件，有自己的调查思路。”
王队长把牛皮纸线索和案件卷宗递过去，叹了口气：“关键就这张纸，46个死者的信息和欠款都在上面，可查不到任何关联，那徽章更是没头绪。”
苏清禾立刻接过牛皮纸，凑到窗边的阳光下仔细看。
她指尖顺着“欠款”数字划了一遍，又着重摩挲右下角的徽章，忽然皱起眉头，转身往书架跑。
书架最上层堆着她收集的旧报纸，她踮着脚翻了好一会儿，终于抽出一张五年前的地方晚报，摊在桌子上。
“晏辰，你看！”
苏清禾指着报纸角落的一则“旧闻趣谈”，那里面配着一张模糊的老照片，照片上是一座烧毁的古堡，古堡大门上的印记虽有磨损，却与牛皮纸上徽章的核心线条完全一致，“我去年整理旧报纸时见过这印记，当时报道说，这是几百年前一座没落贵族的家族徽章，可没说具体是哪个家族。”
顾晏辰闻言，立刻打开桌上的电脑，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他调取了城市档案馆的公开资料，又筛选了本地论坛流传的都市传说，很快，一个标题跳了出来——《百年秘闻：查理斯古堡一夜失火，全族覆灭》。
他把电脑屏幕转向苏清禾和王队长，语气多了几分严肃：“这则传说在本地流传了快五百年，说的是，当时的查理斯家族，是城中有名的贵族，可某天夜里，家族古堡突然失火，火光烧了一整晚，第二天人们进去时，只找到熔成块的族徽，没发现任何幸存者。
有人说，查理斯家族是吸血鬼，失火是人类为了消灭他们；也有人说，最后一任家主带着族徽逃了，至今藏在城里。”
苏清禾立刻把旧报纸上的古堡印记，与电脑里查理斯家族的族徽复原图对比，眼睛瞬间亮了：“完全对得上！
牛皮纸上的徽章，就是查理斯家族的族徽！”
王队长凑过去一看，也吃了一惊：“这么说，这案子和五百年前的查理斯家族有关？
可那都是传说……”顾晏辰没接话，目光落在电脑屏幕里“夜渡”赌场的最新资料上——案件发生后，赌场就被查封了，可三天前，有匿名买家买下了赌场的产权，却迟迟没露面。
他指尖点了点“匿名买家”西个字，又看了眼苏清禾手里的牛皮纸，轻声说：“不管传说是真是假，现在有两条线索要查：一是这张‘欠款单’上的债务，到底与查理斯家族有什么关系；二是买下‘夜渡’赌场的匿名买家，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苏清禾用力点头，把草莓蛋糕推到一边，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写下“查理斯家族欠款来源匿名买家”三个关键词，原本呆萌的眼神里，满是超出常人的理性。
窗外的风又吹了进来，风铃再次作响，落在桌上的牛皮纸轻轻颤动，右下角的查理斯族徽，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五百年前的火与如今的46具干尸，早己被一根无形的线，紧紧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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