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一王勃《滕王阁序》兔子从外面回来了。
他的脚穿着一双崭新的运动鞋，上身穿一件笔挺的中山装，下身穿一条崭新的牛仔裤子，满面春风地回到家里。
这是桐子见到的最新时装，甭提桐子有多帅。
桐子知道兔子这几天去了湘潭收割稻谷因而挣得了一点钱。
桐子见到兔子风光的模样，他意识到兔子到外面跑一圈回来能增长见识。
这是兔子与众不同的地方。
竹子也到湘潭收割稻谷，竹子挣得的钱比兔子多。
这是秘密，这个秘密只能通过广河的口说出来。
竹子挣得了钱并不显摆。
这正是大多数外出务工的人员真实的写照。
兔子回来了，他的家依旧是一栋有着三间的木房子，这是当地人普遍性的建筑的三间木房子结构。
两头为主要的房间，可以当做卧室甚至客厅。
中间为堂屋。
别看常六夫妇拥有三间装饰得完好的木房子。
细一看这一栋木房子陈旧破败不堪。
垫脚石上的柱子好像是被老鼠咬去了一大半，只留下几片烂木絮塞在垫脚石上。
再看房子似乎有点倾斜。
再看房屋墙壁有的上了白斑。
桐子问兔子这栋房子有多少年历史了。
兔子说在他的曾祖父时期建起来的房子一首住到现在，大概一百年吧。
兔子回到家。
第二天晚上天空便下起大雨来。
雨大风也大。
风同雨水一起吹打着兔子的房子。
风刮得真大，屋顶上有几块小青瓦轻轻的被掀开了，瓦朝下滚动发出即将破碎的声音。
雨水从掀开瓦上滴落下来，正好滴到兔子他睡梦般的脸上。
兔子一下子惊醒了说：“你要不要让我睡觉啊？”
兔子起床后点燃了气死风的油灯。
兔子又拿了一只水桶放在那里，水珠便打在水桶里咚咚作响。
兔子再也没有睡意了。
他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天，时不时见到一道刺眼的强光照得比白昼还亮，紧接着一声巨响把大地都震动了。
他听到咔嚓一声，他想大风似乎吹断了门前椿树的树枝。
他感觉今夜的风太大了。
他感觉到这栋房子在这大风中摇晃了一下。
兔子的母亲呼叫他，让他出来帮他父亲一手。
兔子的父亲外号常六。
常六此时正头戴斗笠，身披着蓑衣，正使劲用一根木头斜顶在房子一根柱子上。
常六叫兔子出来就是让兔子在这根木头的下脚处打一个桩。
让这根木头可以稳稳当当地斜顶在那里。
兔子照做了。
一阵雨，一道闪电，一声惊雷，一股大风，这就是这个夜晚的西个节奏。
每一个节奏都是来得那么激烈。
激烈得让人惊慌失措。
兔子顶着风吹，顶着雨打，顶着闪电从脚下穿过，顶着惊雷在耳边炸裂。
兔子用锤子使劲地往一块长的三角锨上锤几锤。
这块三角锨便被捶了进去。
常六与兔子又去那边依照原样斜撑了几根木头。
常六才长舒一口气，常六看到在风吹雨打中这个房子不再摇晃，于是他放心地回屋睡觉了。
兔子看到他的父母亲衣服都湿透了，但他们并不在意。
他们好像是打了一场胜仗归来。
是的，他们的安乐窝保住了，至于风掀开几十块小青瓦是一件不值得提的小事情了。
兔子回到屋里，重温课本杜甫所作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
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買长林梢，下者飘转长亭坳。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风雨不动安如山。”
兔子第二天对他的父亲说：“我们建房子吧。”
常六说：“建一栋新房子，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常言道：吃亏，吃屋大的亏。
说的就是这个理。
建房子动起手来少不了千儿八百，多则上万。
我是上下全身钉子都没有安插处，银行里也存不了几块钱。
我怎么敢提建新房子的话。”
兔子说：“母亲的弟弟不是当着渡船老板吗？
他肯定是有钱的。
我们为何不找他挪借一笔钱来？”
常六说：“找他借钱，倒是可以借得到。
问题是，我借到了钱不可能十年八年拖着不还吧？
不是我不还，是钱到穷人手，也要穷人有。”
兔子说：“我一定要挣到大钱的，然后回来建一栋新房子。
问题是现在出外去挣钱得有坐车钱，这坐车钱不算多，八百块吧。”
兔子的父亲一下子变了脸说：“八百块，你怎么不叫我去偷去抢？
八百块，兔崽子，你去湘潭回来交给我八十块吗？
八百块，一句话，没有。”
兔子的母亲说：“你看，我的儿子多乖巧。
你看，我的儿子多有志向。
你看，我的儿子能够如此明白事理。
老头子，你为何崩啦着脸，吹着胡子，干瞪着眼呢？
我们应该高兴才对。
我的手头上不是有三百元钱。
我再到邻居借一次钱。
人家都说常七好说话，可是借钱时就不好说话了。
明明有钱硬说没钱。
这次去村长常九家，说不定能借到。
假如借不到，你拿着这三百元钱出发吧。
我可告诉你。
你这次一定要争一口气回来，让人刮目相看。”
兔子的母亲说到做到，马上动身出发，来到村长家。
果然从村长那里借到三百元钱。
兔子拿到了六百元钱出发了。
兔子到外面去十多天便回来了。
这次回来他依旧是中山装，牛仔裤。
他回来的那天晚上，竹子与广河的争吵声吵醒了他的美梦。
他不得不起床，去看热闹。
他亲眼看到广河从那么高的田坎跳下去，然后滚到鱼塘里。
一向十分恩爱竹子夫妇在人们面前出尽洋相，他们的恩爱让人们大跌眼镜。
这也让兔子的脸感到热热的。
兔子心想，竹子夫妇吵架也会看天色。
他们吵架那天，月光几乎要与日光争辉。
后来的日子，天气就变了，阴沉沉的。
又一场大风大雨吹来。
雨水借助风的威力使劲狠狠地击打着房子。
兔子凭借夜晚微弱的光亮看到雨下得其实并不大，只不过是风吹得大了一点。
这股风从屋顶呼啸而过，并没有掀开小青瓦。
兔子觉得这房屋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中发出异样声音。
房屋对风说：“我将要被你吹倒。”
风说：“我的目的是前进，是扫荡一切阻挡我的东西。
我会再加一把力量，让你尝尝我的威力。”
房屋不再说话，它尽力而为地风雨中站稳自己的身躯。
兔子感到睡意朦胧，他对父亲说：“该睡了。”
他的父亲望着窗外的风雨声说：“你去睡吧，我要久坐一会儿。”
兔子明白父亲的意思。
让他感到忧心忡忡地是这个房子在大风大雨中是否真的会挺立在那儿。
他在等待，他在观察，他在思考。
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啊。
兔子第二天重提那个话题：“我们建房子吧。”
常六夫妇装作没听见。
兔子站在牌桌旁偏着脑袋看牌桌上的人玩扑克。
他看着牌桌上的人玩得高兴，他的手便痒了。
可是他兜里没钱。
桐子看到常六来了。
常六没有训斥兔子。
兔子的母亲对常六说：“我们只有这一个孩子，今年是十七虚岁。
这个孩子有时聪明有时糊涂。
我们得为他多做打算。”
常六说：“你说的这些话我都懂。
谁的父母不为自己的儿子打算。
可问题是孩子只哓得生气不晓得争气。”
兔子的母亲说：“孩子还小着呢，正处于叛逆期。
我们不如替他娶一门亲事，让他早早成了家。
这样他有了老婆有了孩子就不成问题了。
如果他是龙，老婆一来，他就不敢任性地犯天条。
如果他是蛇，老婆一来，他也要变成龙，呼风唤雨显本领。
再退一步说，我们的任务完成了。
我们肩上的担子变轻了。”
常六说：“你的想法是对的。
我早有这个打算。
可是我死要面子放不下身段。
不想低声下气去求人。
俗话说，求人面前矮三寸，人不求人一般高。
又说，求人须求大丈夫，救人须济急时无。
嗯。
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我到你弟弟家走一趟。”
常六借钱回来后，便找到懂阴阳五行的张先生选择良辰吉日。
张先生掐指一算，便选定了一个好日子。
选好日子后，常六便在自家山上砍了许多松树与杉树。
砍树是不能胡乱砍伐的。
进山来，砍之前得先用斧头在树上敲三下，然后才动手。
砍树往下放倒倒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有禁忌的人认为砍树必须让树朝上倒下。
这需要有经验的老手才可以做到。
常六砍下许多松树和杉树后，便请来了左邻右舍来帮忙，桐子便是其中的一个。
桐子与梅子等几个人来到了山上。
桐子便听到对面山梁上有人唱山歌。
“小小青松哟三尺高，一条葛藤缠上了腰。
有朝一日葛藤死，拨开乌云见青天。”
桐子一听便知道这是村子里有名唱歌能手易氏的腔调。
易氏挑了一担柴在对面山梁上休息。
一见山川美景，顿时来了闲情逸致，喊出了山歌。
梅子一听硬生生的接腔唱道：“今日遇到歌先生，留你进屋吃点心。
三碗腊肉两碗荤，中间摆碗猪的心。”
易氏看到有人接腔，便高兴地接着开口唱道：“莲蓬开花闹房房，高山砍树有回响。
天上打雷要下雨，唱歌莫搭姣和郎。”
梅子一时语塞，看样子他想唱情歌，可易氏不让唱，这可给他出难题了。
梅子转入思索中。
易氏又唱道：“什么有脚不走路？
什么无脚走西方？
…”易氏抛出盘问的歌来。
桐子看到易氏手拿扁担想不出她出问题的答案来。
梅子也在思考中。
易氏接着又唱：“什么东西硬碰硬？
什么东西轻对轻？
什么东西脸对脸？
什么东西声对声？”
易氏等了好久不见梅子开口，心里便发急，没好气地唱出：“牛在山上不言语，喜鹊穿树又接腔。
上山放火有了烟，再不添柴没得光。”
桐子想了一会儿便猜到了：“铁锤打石头硬碰硬。
风和云是轻对轻。
照照镜子是脸对脸。
钟声和孩子读书声是声对声的。”
梅子在桐子之前猜到，他开口唱道：“哎，铜碗豆对钢碗豆来硬碰硬…”只唱了第一句，便发觉，易氏人影儿己消失在对面山梁了。
桐子被易氏的歌喉折服，有心想听下面的戏文，奈何梅子不开腔，一出好戏不欢而散。
虽然戏没有下文，但他们也不在意。
他们照旧一路说说笑笑地进入树林。
他们各选一截木头放在肩上扛了回去。
扛回来的树被木工师傅用墨斗弹出墨迹来，接着便由两人把木头放到木马桩上，这两人便用锯子照着一条笔首的墨线对拉着。
这样便得到许多木板。
常六家请来的工人在忙碌着。
木工师傅在木板上刨出了木花。
有的人挖土填石头。
有的人搞垫脚石。
有的人把一根高大的柱子竖立起来…。
常六家请来的这些人，常六家必须为他们提供一日三餐。
特别是晚餐必须见肉，而且酒与下酒菜管够。
如果生活太差，人家会把你的吝啬放大了的宣扬，让你名声扫地。
如果生活太好，倒是落得了好名声，可是要多付出钱粮。
常六深明其理。
他迟迟不敢开工动土就是这个原因。
当然，常六请来的这些人，如桐子与梅子等，他们只是肚皮管饱，晚餐后拿到一包烟就可以了。
木工师傅每天可是要工钱的。
这一切，需要支出多少钱，常六用算盘先预算过的。
常六家叫来许多人做事，于是便闲扯起来。
有人说：“常六自己说这旧屋翻新的钱绝大部分是兔子外出挣来的。
兔子这人脑子灵光，有两把刷子。”
桐子听了首点头。
有人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
常六当年在村里没有分组大合唱时，虽然一字不识，却把算盘倒着打得哗啦啦响，比城里来的大学生的算盘打得好。
常六有这么好的天分，兔子当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竹子听了“老鼠生儿打地洞”。
他想这不一定正确。
龙与凤生的儿子也有可能打地洞。
再说了，老鼠生的儿子并不一定要打洞。
有的老鼠便钻到岩头缝里的天然窝，这不须打洞。
看着常六家旧屋翻新，常五眼红别人的好。
常五的家住着一大堆人。
东厢房住着竹子夫妇。
西厢房住着常五夫妇。
中间堂屋放了一床铺是桐子的。
住房紧张是常五家最明显的特征。
常五原计划等到竹子成家以后会有余钱盖房子的，岂料原计划如空中楼阁，实现不了。
常六将一栋破破烂烂的木房子重新翻修改装：将原来腐朽的木头换成崭新的柱子，将原来塌陷的地基用石头砌好，将原来屋顶的小青瓦换成最新式的大红瓦…。
人靠衣装，屋靠新装。
道同一理。
人经过打扮会变得越越漂亮，同样，房屋经过重新翻修也会变得越来越美观。
主要问题是钱啊。
钱投入越多，他们会变得越来越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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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就是这个理。
建房子动起手来少不了千儿八百，多则上万。
我是上下全身钉子都没有安插处，银行里也存不了几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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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肯定是有钱的。
我们为何不找他挪借一笔钱来？”
常六说：“找他借钱，倒是可以借得到。
问题是，我借到了钱不可能十年八年拖着不还吧？
不是我不还，是钱到穷人手，也要穷人有。”
兔子说：“我一定要挣到大钱的，然后回来建一栋新房子。
问题是现在出外去挣钱得有坐车钱，这坐车钱不算多，八百块吧。”
兔子的父亲一下子变了脸说：“八百块，你怎么不叫我去偷去抢？
八百块，兔崽子，你去湘潭回来交给我八十块吗？
八百块，一句话，没有。”
兔子的母亲说：“你看，我的儿子多乖巧。
你看，我的儿子多有志向。
你看，我的儿子能够如此明白事理。
老头子，你为何崩啦着脸，吹着胡子，干瞪着眼呢？
我们应该高兴才对。
我的手头上不是有三百元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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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都说常七好说话，可是借钱时就不好说话了。
明明有钱硬说没钱。
这次去村长常九家，说不定能借到。
假如借不到，你拿着这三百元钱出发吧。
我可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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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从村长那里借到三百元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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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到外面去十多天便回来了。
这次回来他依旧是中山装，牛仔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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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十分恩爱竹子夫妇在人们面前出尽洋相，他们的恩爱让人们大跌眼镜。
这也让兔子的脸感到热热的。
兔子心想，竹子夫妇吵架也会看天色。
他们吵架那天，月光几乎要与日光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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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场大风大雨吹来。
雨水借助风的威力使劲狠狠地击打着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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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风从屋顶呼啸而过，并没有掀开小青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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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屋对风说：“我将要被你吹倒。”
风说：“我的目的是前进，是扫荡一切阻挡我的东西。
我会再加一把力量，让你尝尝我的威力。”
房屋不再说话，它尽力而为地风雨中站稳自己的身躯。
兔子感到睡意朦胧，他对父亲说：“该睡了。”
他的父亲望着窗外的风雨声说：“你去睡吧，我要久坐一会儿。”
兔子明白父亲的意思。
让他感到忧心忡忡地是这个房子在大风大雨中是否真的会挺立在那儿。
他在等待，他在观察，他在思考。
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啊。
兔子第二天重提那个话题：“我们建房子吧。”
常六夫妇装作没听见。
兔子站在牌桌旁偏着脑袋看牌桌上的人玩扑克。
他看着牌桌上的人玩得高兴，他的手便痒了。
可是他兜里没钱。
桐子看到常六来了。
常六没有训斥兔子。
兔子的母亲对常六说：“我们只有这一个孩子，今年是十七虚岁。
这个孩子有时聪明有时糊涂。
我们得为他多做打算。”
常六说：“你说的这些话我都懂。
谁的父母不为自己的儿子打算。
可问题是孩子只哓得生气不晓得争气。”
兔子的母亲说：“孩子还小着呢，正处于叛逆期。
我们不如替他娶一门亲事，让他早早成了家。
这样他有了老婆有了孩子就不成问题了。
如果他是龙，老婆一来，他就不敢任性地犯天条。
如果他是蛇，老婆一来，他也要变成龙，呼风唤雨显本领。
再退一步说，我们的任务完成了。
我们肩上的担子变轻了。”
常六说：“你的想法是对的。
我早有这个打算。
可是我死要面子放不下身段。
不想低声下气去求人。
俗话说，求人面前矮三寸，人不求人一般高。
又说，求人须求大丈夫，救人须济急时无。
嗯。
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我到你弟弟家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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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树是不能胡乱砍伐的。
进山来，砍之前得先用斧头在树上敲三下，然后才动手。
砍树往下放倒倒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有禁忌的人认为砍树必须让树朝上倒下。
这需要有经验的老手才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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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朝一日葛藤死，拨开乌云见青天。”
桐子一听便知道这是村子里有名唱歌能手易氏的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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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打雷要下雨，唱歌莫搭姣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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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转入思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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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无脚走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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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也在思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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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声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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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便得到许多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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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搞垫脚石。
有的人把一根高大的柱子竖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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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生活太好，倒是落得了好名声，可是要多付出钱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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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迟迟不敢开工动土就是这个原因。
当然，常六请来的这些人，如桐子与梅子等，他们只是肚皮管饱，晚餐后拿到一包烟就可以了。
木工师傅每天可是要工钱的。
这一切，需要支出多少钱，常六用算盘先预算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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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这人脑子灵光，有两把刷子。”
桐子听了首点头。
有人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
常六当年在村里没有分组大合唱时，虽然一字不识，却把算盘倒着打得哗啦啦响，比城里来的大学生的算盘打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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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听了“老鼠生儿打地洞”。
他想这不一定正确。
龙与凤生的儿子也有可能打地洞。
再说了，老鼠生的儿子并不一定要打洞。
有的老鼠便钻到岩头缝里的天然窝，这不须打洞。
看着常六家旧屋翻新，常五眼红别人的好。
常五的家住着一大堆人。
东厢房住着竹子夫妇。
西厢房住着常五夫妇。
中间堂屋放了一床铺是桐子的。
住房紧张是常五家最明显的特征。
常五原计划等到竹子成家以后会有余钱盖房子的，岂料原计划如空中楼阁，实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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